武树臣老师印象

    11月20日早上，我受刘院长委托，跟马老师一起去接武树臣教授来我们商河法院做学术讲座。虽然在山大学习两年多，也即将获得硕士学位，但很遗憾没听过武老的课。但是，我看过武老《中国法律思想史》的书，知道他不只是著名的法学家、山大文科一级教授、原北大法律系副主任，还担任过北京二中院的副院长。记得网上看过，说只要武老师上课，别的教室就空了，大家都以听武老师上课为荣。2007年的网上有这样一篇文章《高考30年：北大法律系77级那班人》，同班同学有：李克强、郭明瑞、姜明安、武树臣……简直不敢直视，真乃群星闪耀！其实昨天，刘院长安排我去接武老师的时候，我早已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这也得佩服和感谢刘院长以他个人非凡的魅力，能邀请到全国知名的法学家来一个基层法院授课，也是幸甚至哉！

    上午9时，我们先接到马老师。马老师说跟武老师说好9点15分到。当我们到山大宿舍门口，马老师说，武老师就在路边。我看了一下时间：9：16。在路边，还真站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他带着一顶前有帽檐的圆帽，穿着一件黑色的呢子风衣，腰板笔挺。没错，是武老师！老爷子比照片上还精神！旁边站着的应该就是武老师的老伴王老师。王老师看上去也非常年轻，短发、戴着一副变色眼镜，精气神十足。关于武老师跟王老师的爱情，我在网上也看过。《北大法律系77级那班人》这样表述，武树臣接到通知书那天是他大喜的日子，20天后，他跟相恋一年的女友举行了简单的婚礼。武树臣没想到，1968年离开北京到山西插队时，自己还是个20岁出头的小伙，再回北京已是北大法律系新生，还娶了个四川姑娘。“大家断定我一旦考上，肯定要吹。”武树臣用实际行动给女友吃了颗定心丸。现在站在武老师旁边、精气神十足的年轻的王老师就是那个46年前的四川姑娘，可见武老师的重情重义。

    上车后，马老师给武老师介绍我跟司机小田。看得出，武老师满脸是慈祥的微笑，特别是知道马老师是我导师，他显得格外高兴。他带着北京口味的普通话（武老师老家就是北京人）跟马老师、王老师一路有说有笑，王老师还不忘拿着自己带的桔子让我们吃。武老师路上谈的最多的还是筹备法律思想研讨会，特别关于是谈法律文化的传统精神问题。一路聆听这些专家学者的谈话，其实就能写出一篇优秀的论文。

    武老师跟马老师谈起商河，问起商河的历史文化、名胜古迹。我虽然了解不多，也知道一点，但不敢妄言。特别是武老师问我商河从历史上属于鲁国还是齐国。我说，商河在战国时属齐国，名为麦丘邑，即：春秋齐邦麦丘邑。武老师对我的回答还是比较满意。马老师打趣说，商河虽然离济南市区比较远，但是济南市离北京最近的县城，逗的武老师哈哈大笑。通过一路的交流，我才知道，著名的法学家原来是跟自己长辈一样和蔼可亲的老人。在路上王老师的一席话还是让我非常震惊，她说：我这是第一次坐法院的车。我当时也是疑惑，武老师曾经担任北京二中院的副院长，竟然连法院的车都没让王老师坐过。原来，武老师在担任北京二中院副院长期间，上下班一直是坐公交和班车，从不乘坐配备的专车，当然就更不可能让王老师坐过。武老师的为人又一次令我肃然起敬！

    到了商河，我先安排武老师休息。两位老人也坐不住，我跟马老师就陪他们在环境优美的温泉基地散步。当天风比较大，武老师关心的问马老师和我冷不冷。他一边欣赏风景一边跟马老师谈论当前的法律热点问题，从清朝、民国的司法系统、法官制度，到现在的司法改革、学生的论文答辩、山大法学院搬迁等等，不时爆出爽朗的笑声。

    午餐时，武老师一直要求，必须简单，能吃饱，饭够吃就行。武老师爱吃面食不喜欢吃辣，而王老师是四川人，不喜欢吃面喜欢吃米饭，爱吃辣。两位老人相濡以沫近50年，生活习性都没改，我想这其中除了互相理解、互相宽容，就是相敬如宾、互相体谅了。最让我感动的还是第二天的中午，当我们都吃完饭后准备要走，还剩下一碗面条，我们很习惯的想不吃就算了，但是武老师看看说：不能浪费啊，你们没经过三年自然灾害，我吃了吧！他很自然地拿过碗来，将面条全部吃下，边吃边说：这样晚上就可以不吃了。我当时就感到无比汗颜……

    下午的学术讲座进行的非常成功。刘院长亲自主持，副县长崔泽花、中院研究室主任毕惠岩、副主任李耀勇、综合科长陈俊海都闻讯前来商河法院听课。后来我才知道，武老师为了今天的讲座，专门备了一天课。从武老师的授课，可以看出他的治学严谨，仅课件就达180多页。听武老师的课你才知道什么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武树臣老师从“法”的古文字写法入手，将中国法律文化的历史轨迹、中国法律文化的历史遗产、当今法律文化建设的总方针等等的内容一一向全体干警做了阐明与讲解。从高深的甲骨文一直讲到十八届四中全会，将中华文明传统的法律文化精髓在我们面前展现的酣畅淋漓、气势磅礴，他对中国恢复混合法的传统充满了希望。他以清晰严谨的法学论述、生动形象的案例表达、详实客观的图文展示极强的烘托了讲座的现场气氛，干警们全神贯注，认真聆听，现场不时爆发出一阵阵会心的笑声和热烈的掌声。近3个小时的讲座，台上的武老师竟然没喝一口水，台下干警们听的早已是如痴如醉。

    当天晚上，我们又和武老师进行过深入的交流与沟通。武老师直接拿出笔在餐纸上边写边讲，那张宝贵的餐纸也被济南中院的李耀勇主任认真的叠好收藏起来。听武老师说，当他在写东西累的时候，就看甲骨文，每天能看50多页。想想自己，一本小说每天都看不了50页，真是自惭形秽。

    翌日，我跟马老师陪武老师和王老师去孙武兵法城看看，当地法院的山大同学热情地给我们当好向导，安排好一切。在兵法城，武老师最感兴趣的还是历史文化，对“智”字的古体写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故意跟导游说不认识，让导游解答。看到先圣图像也是拿出手机照个不停，特别是对独角兽情有独钟。因为在古代法律文明中，独角兽又称獬豸，是中国传统法律的象征，是执法公正的化身。在参观的过程中，我充当的是“摄影师”的角色，武老师、王老师、马老师开心微笑的美好瞬间，我都一一定格下来。我跟马老师、武老师也多次留下珍贵的合影。时间可以流逝，但是宝贵的纪念可以让美好的相聚永恒。

    跟武老师在一起的两天时间里，让我切身感受到法学家的大家风范，他严谨认真的治学态度，平易近人的谦逊性格，勤俭节约的高尚品格，重情重义的男人情怀，相敬如宾的夫妻感情值得我用一生去体味和追求。（研究室 满汝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