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简史》书里书外

今天是4月23日世界读书日，从2014年开始，全民阅读连续10次被写入政府工作报告。《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发展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中，明确提出“深入推进全面阅读，建设‘书香中国’。”去年4月23日，首届全民阅读大会在北京召开，习近平总书记发贺信说，“希望广大党员、干部带头读书学习，修身养志，增长才干；希望孩子们养成阅读习惯，快乐阅读，健康成长；希望全社会都参与到阅读中来，形成爱读书、读好书、善读书的浓厚氛围”。在这个良好氛围下，希望借助书籍这个窗口，体会王国维《人间词话》的“昨夜西风凋碧树；衣带渐宽终不悔；众里寻他千百度。”读书三境界。在阅读中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

今天，把了一本书介绍给大家。书名——《人类简史》，一本名为简史，实为故事的书。作者尤瓦尔·赫拉利在人类几百万年的发展历程中，发现了一个让人类从万物中脱颖而出，制霸地球的奇特原因和主线。

一、智人的崛起

现在把镜头对准250万年前的东非，这里生活这样一种生物，它们与现代黑猩猩的祖先算是亲戚，不过与黑猩猩的祖先相比，它们能够直立行走，但退化了尖牙利爪。这群生物走出丛林来到了地面，因为没有尖牙利爪，两足行走又跑的非常慢，生存非常艰难。不仅很难追捕凶猛的其他动物，一不小心还很可能就成了其他动物的美食。

又过了50万年，这群生物在不仅没有灭绝，反而生机盎然、族群壮大。有些个体胆子比较大，对世界满是好奇，在向四周探索与采集过程中，渐渐离开了家乡，从北非到欧洲再到亚洲，都能找到它们的足迹。为适应不同的环境，它们进行了不同的演化。定居在欧洲、西亚的群体为了适应白雪与严寒，身材魁梧、肌肉发达，被称为尼安德特人。非常适应热带生活环境，生活在爪哇岛的梭罗人。还有生活在弗洛里斯的弗洛里人，因为食物匮乏，弗洛里斯人都成了小矮人，身高最高不过1米，体重不超过25公斤。另外，还生活在亚洲的直立人（比如北京人）。生活在西伯利亚的丹尼索瓦人，生活在东非及南部非洲的鲁道夫人、生活匠人，以及我们的祖先智人。

大约10万年前，智人第一次尝试走出非洲，向北迁移到地中海东部，这里生活着尼安德特人，或许是因为他们的堂兄尼安德特人过于强大，或者当地气候过于寒冷，或许是因为对当地的寄生虫无法适应，总之智人失败了。直到7万年前，智人偶然获得了一个能力，然后脱胎换骨，再一次虎视眈眈、踌躇满志的看着非洲以外的他们各个表、堂兄弟。

二、走出非洲

智人第二次尝试走出非洲，第一个对手还是尼安德特人。与智人相比，尼安德特人的肌肉更加发达，脑容量更大，更适应寒冷的气候，而且他们会用工具，会用火，打猎技巧高明，甚至还会照顾病人和弱者。面对这样的强大对手，弱小的智人似乎又会重蹈几万年前覆辙。不过，偶然间DNA的改变，让智人有了一个强大武器，逆风翻盘。

这个武器就是认知革命，认知革命让智人有了讲故事的能力。发生认知革命之前，智人和其他动物没有什么不同，当发现狮子时候，都大喊“小心，有狮子！”，发生认知革命以后，智人却可以讲出“狮子是我们的部落守护神”（法国标致汽车的车标就是狮子）。讲故事的能力，赋予了智人创造想象现实的能力，智人能够以故事和概念，比如地缘、文化、神话、信仰、宗教、民族、国家等等，让大批互不相识的人团结合作。

尼安德特人虽然比智人强壮，但他们的狩猎方式，还是独自出猎或者一小部分人合作，合作的基础还是血缘。智人因为认知革命，却可以组织几十个人，甚至联合不同部落共同参与狩猎。智人可以用合作的方式，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可以狩猎获得上吨的食物和皮毛。如果尼安德特人与智人发生冲突，单挑的话尼安德特人可以揍扁智人，尼安德特人只能用传统的方式集合几十个人，智人却可以轻松的集结几百人攻击尼安德特人。尼安德特人可以分享敌人在哪的信息，但却无法讲述部落守护神、图腾、信仰的故事，这就让尼安德特人无法大规模集结。最后，尼安德特人与智人的其他堂、表兄弟一起都消失了，智人作为唯一的人类物种，开始面对整个世界。

三、农业社会的困扰

人类经在几百万年的时间里以狩猎与采集为生，大约在公元前1万年左右，开始了从采集走向农业的转变。有人提出农业革命是人类的大跃进，让人类可以放弃艰难、简陋、危险的狩猎采集生活，转而变成安定、富足的农业生活。但事实可能恰恰相反，农业革命带来的不仅不是更加轻松、惬意的生活，反而是农民比采集者更加辛苦、生活质量更差的生活。

农业种植带给了人类食物的积累，但同时也造成了人类人口的增长，以及食物种类的减少，除了少部分养尊处优、娇生惯养的精英分子，农民的饮食质量反而比狩猎采集者更糟。人类自以为驯化了小麦、稻米、马铃薯等植物，其实是植物驯化了人类。

一万年前，小麦只原本只是新月地区的许多野草中的一种，仅仅1000年时间，小麦传遍世界各地。为了照顾小麦，需要完成整理土地、浇水、除草、驱虫等等工作，智人的身体演化并不是为了从事这些活动，所以在进入农业时代以后，椎间盘突出、关节炎、疝气大量疾病开始出现。而且智人被牢牢的固定在土地旁边。因为小麦等作物的束缚，人类的饮食从过去复杂的食物种类，变成了比较现在以谷物为主食的单一饮食模式。而且以谷物为主食，不仅矿物质和维生素不足，难以消化，还对牙齿和牙龈有害。农业种植这个当时看来很划算的选择，现在看确像一把沉重的枷锁。

人类把种子种在好的土地，收成会高，比如给作物、除草、防虫、浇水、施肥就会获得更多的收获，人类决定多做一点时候，当时的效果看起来确实是比较良好，但长远的后果却没人知道。人们越努力，生产的食物就越多，孩子的数量就越多，母乳喂养变少，孩子的免疫能力下降，永久定居成为传染病温床，更容易受到天灾人祸的影响。更加重要的一点是，这种改变是点点滴滴的积累，经过了许多代许多年，到那时已经没人记得之前的生活方式了，而且也没有多少人会愿意放弃现在的生活，选择另外一种生活，让剩下的人生活的更幸福。而且只要产生了一个农业部落，其拥有的巨大人口优势，就可以轻松击败采集部落，所以剩下的采集部落只存在两条路，或者逃走，或者加入他们。

在农业社会，土地是一种最基本的财富，而由于土地的不可移动性，当不同的部落、群体因为土地发生冲突的时候，几乎不可能后退，双方需要拼个你死我活。根据考古显示，在只有基本的村庄和部落的政治结构的农业社会中，人类暴力行为会造成极高的死亡率。慢慢的，人类发展出复杂的社会结构，城市、王国、国家开始出现，人类的暴力逐渐开始下降。无数农民每天勤劳工作，努力生产更多的食物，加上新的运输技术，越来越多的人居住在一起，统治阶级、精英阶层开始出现，他们从农民手中收取大量税负，进行管理，书写历史。

四、文字与金钱的出现

农业革命让智人社会更加复杂，规模更加庞大。但在一个东西出现之前，智人社会的规模仍然受限。采集时代智人不需去记采集了几个果子，智人大脑并不擅长储存和处理数字。但在社会和国家形成之后，收税、管理等工作的出现，收入、支出、欠债、罚款、折扣、豁免等概念让智人的大脑超载，记载符号出现并形成体系，后发展形成文字带给智人再一次飞跃。现存最早的文字信息就是苏美尔人的泥板“29086单位大麦37个月库辛”，翻译过来就是“37个月，收到29086单位大麦。库辛签发”。在出现了基本枯燥的记录之后，世界各地古文明，不约而同的发展了自己的表意文字，比如苏美尔人的楔形文字、古埃及的象形文字，古中国的甲骨文等。文字的出现，为诗歌、戏曲、预言、历史等提供了载体。

随着人类社会越来越复杂，生产力越来越高效，资源交换变成一种刚需，过去的以物易物的交易方法逐渐与生产力脱节，金钱随之出现。金钱就像一个炼金术师，把土地转化为的忠诚，把正义转为健康，把暴力转为知识。但金钱发挥作用的一重要前提就是价值金钱价值的共同相信。比如昨日的英镑，今日的美元，当然美元因为滥发货币，随意冻结俄罗斯等他国资产，逐渐失去信任基础，被越来越多国家所放弃。

五、现代故事新讲

宗教、民族、法律、金钱、国家等等，都是一个个故事想象共同体，因为相信，所以就能够联接起来，远在千里未能谋面也可以分工协作。智人与其他生物的区别在于，而智人除了通过血缘，还可以通过故事和想象，通过描述一个守护神、一个神话故事、一个主义、某个信仰把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结合在一起。智人单个人力量并不突出，但团结协助让智人更强大。

人类学中有个邓巴数字概念，这是英国人类学家罗宾·邓巴提出的。该定律根据猿猴的智力与社交网络推断出:人类智力允许人类拥有稳定社交网络的人数是148人，四舍五入大约是150人。超过这个数字，朋友再多人，不过泛泛之交。

1927年9月至10月，毛主席在江西省永新县三湾村，领导了举世闻名的“三湾改编”。“三湾改编”意义无需多言，不仅从政治上、组织上保证了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也标志着毛泽东建设人民军队思想的开始形成。三湾改编的一项重要内容就是，军队在连以上设立党代表，专做连以上的思想政治工作，这有效实现党对军队的领导。实际上国民党也有党支部，但国民党把支部建在团上，一个团几千人，一个连刚好一百五十个人左右，刚好是邓巴数字的极限，前者形同虚设，后者一却可以实现对全连战士的思想情况、党性认识的深刻的把握和引导，这就有力的统一了思想，形成强劲战斗力。

近代百年，列强入侵，山河破碎，神州陆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无数的志士仁人为中华之再起，不计得失，奋发图强，卧薪尝胆、抛洒热血，因为坚信神州大地必会再回世界之巅。为什么罗马帝国崩塌之后，再无罗马，为何中华蒙尘，民族蒙难后，仍可毅然挺立，昂扬再起。因为中华五千多年的历史，让无数人坚信，神州大地即使跌入深渊，也定能再上云端。

现在社会更是通过原有以及不断衍生的新故事，比如国家、社会、民族、宗教、公平、自由、民主、法治、集体、个人、荣誉、尊严、公司、股票、产权保护、比特币、元宇宙等等，不同故事之间层层嵌套、互相交叠，构建了无比复杂的社会结构，共同想象。现在情况似乎有限变化。邓巴数字没有改变，但现代社会的信息传播方式却在急速改变，在手机移动网络时代，每个人都是丰满的信息载体，每时每刻都在接收发送信息。短短时间可能就恢引发如海啸、雪崩一般的舆论效应，比如淄博烧烤，宝马冰激凌。作为法院集体，作为法治工作的参与者，如何在这个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怎么利用网络、移动通信这个倍增器，讲好自己的故事，讲好法院的故事，让法治建设参与者，如我们，让法治工作的检阅人，如人民群众，也如今日淄博之政府与群众，为维护淄博之热度不减，好感不少，万众一心，众人拾柴，围绕着一个共同的故事下，建立更加紧密的新时代中国法治新脉络，更强音。(作者：卞秀恒 本文系4月23日，“世界读书日”分享交流会发言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