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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自话之少年的涟漪

来源:   发布时间: 2019年05月31日

三十自话之少年的涟漪

    时间就像是沙漠里的风,总能抚平伤心的沟坎,但有时也会沙涛汹涌,卷起新的苦楚的沙丘。

    初中离家并不远,三五里地对于一个毛头小子并不是多大的问题,跑跑跳跳间便到了。中学大概是上学生涯中最难熬的阶段之一了吧,不仅仅是课业负担突飞猛进地加重,而且出现了“早自习”和“晚自习”两种新鲜的事物。知识带给人的快乐与满足,无法被取代:一个支点就足可以撬动地球的豪迈,电与磁纠缠互生的奇妙,抛物线被数字精准的计算,等等,这一切把我一下子从无知的枯井底拉了上来。但在经历了短暂的甜蜜期后,我最盼望的莫过于自习时间的停电,因为漆黑的夜晚更容易让人自由飞翔。如果赶上能有流星雨就最好不过了。印象中最深刻的当属2002年那场号称流星雨之王的狮子座流星雨,虽然那时我对此并无研究,但仍然被匆匆消逝的绚烂震撼了。后来有机会再查资料,才得知那场流星雨是百年难见的天文奇观,最高峰每小时竟有上万颗流星同时划破天空。岁月流逝,现在转眼已过十六载,那晚许下的愿望早已经模糊不见,但是一同许下愿望的人在回忆时总能一一浮现。当年和我一起看到那场流星雨的人啊,不知你是否还记得那天的诺言?

    记住她是从名字开始的:东晓。单单这两个字已经超越了小红、小花、小美(绝无任何恶意,在我心里这都是美好的象征)等等,在我看来,不仅被赋予了名号的意义,而且极具文学色彩,对,还是浪漫主义文学。一次课外活动偶然的拉手,情窦竟然被瞬间炸开了!此后,放学回家的路我们总要一起走,漫无目的地走着,用脚随意踢着路面的石子,稀稀拉拉地互相搭话,偶尔抬头看一眼对方,仿佛有重大的事情要宣布,但最终也没有冲破稚嫩的唇,直到路尽头然后各自一方。这一刻心里才蓦然的失落:要是路一直长下去,没有尽头,那该多好啊!而这每天准时出现的,仅有的十几分钟的“散步”,足以让我克服对黑夜的恐惧,对付剩下的一段漫漫路程。没有热烈奔放,有些话,直到分别的那一刻也依旧没有说出口的这两年,最终变成了甜蜜的暖流埋藏在了心底。当我再次走上那条小路时,心底的暖流依旧还会涌现,而余下更多的是渐渐变成了回忆时的哑然一笑。

    或许,大多数的经历都只能随着时光,像流星般划过,就不会再次出现,但总有一些就像月亮,虽然有时暗淡了,残缺了,但始终不曾离去。

    高中生活的开始,是我从“农村包围城市”的关键一步,我的眼界进一步打开了:原来一双球鞋可以卖到一两千,索尼的随身听薄如一张卡带,七里香式迷音席卷校园,涂了口红的女孩不只是“妖艳”,还确实很耐看……我越来越意识到:世界足有三千之大。

    但当“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演变成“陈梦(音译)啊陈梦”时,不仅《纪念刘和珍君》成了我们冲破课堂,放飞思绪的源泉,有陈老师的语文课似乎才是高中生活的价值所在。现在想想,“陈老师”大概相当于几年前的“奶茶妹妹”,即使是“脸盲”,也会毫不犹豫地做出正确的选择。于是,语文课上成了我们寻求刺激和满足的天堂,稀奇古怪的提问,嬉皮笑脸的作答,偶尔的起哄,后来发展到用一场场恶作剧换取老师的一顿手足无措、气急败坏、无可奈何,这些都被视为炫耀的资本,是无上的荣耀。而这些在陈老师一次毫无掩饰地大哭后戛然而止(期终考试年级倒数第一)。不知道是谁首先悟出了“爱一个人就不应该让她伤心流泪”的道理:我们知道,我们错了。此后,尽管没有任何教学经验,刚刚大学毕业的陈老师毫无准备的就被我们推上了教学能手的位置,或许这样的能力只属于那时年少的我们,秘密也只属于那时的我们。只是我们当初用错误的方法去喜欢了一个对的人,为那个夏天贴上了“幼稚”的标签。

     一如高中生活的快节奏,刚刚进入高三时,陈老师就已嫁为人妇,也不再负责我们的教学。尽管心中充斥着“好白菜让猪拱了”的不满和“鲜花插在了牛粪上”的遗憾,但是我们都送上了自己的花式祝福:女生加班加点绣了一幅画,几个男生则找老师的爱人“约了一次架”,不过这次我没有参与。复习间隙,站在走廊上,看着她挽着爱人渐离渐远,尽管如果是我该多好的念头也曾经闪现过,但我知道只有好好学习,或许将来,才会有更适合我的女子。

     中学时光在一场歇斯底里的撕书狂欢中结束了,第二天便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但我知道,这看似波澜不惊的表面上,其实有许许多多的浪花,而正是这朵朵浪花,才让生命五彩斑斓。

作者:张学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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